朱颜血(384)

  听到脚步声,丹娘缓缓起身,跪在地上。阎罗望吐了口酒气,喝道:“抬,抬起头来!”

  丹娘扬起脸,勉强一笑,说道:“阎大人。”说着脂红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。阎罗望醉眼迷离,未曾留意——即使看出来,他也不会在意。

  阎罗望扶着床榻一屁股坐下,丹娘低了头,俯身帮他脱下靴子,然后给他宽衣解带。阎罗望酒劲阵阵上涌,不等丹娘帮他解开衣带,便一把搂住她的身子,重重压在榻上。丹娘咬住红唇,也不挣扎,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衫。

  阎罗望小小的官帽滚到床下,袍服敞开,犹如一头狗熊压在丹娘身上又咬又啃,不时发出野兽般的粗喘。丹娘任他在颊上颈中亲吻,只小心地侧过脸,不与他唇齿相接。

  不多时,丹娘便罗衫半褪,露出雪白的肩膀,阎罗望去拉她的肚兜,那系带在背后打了个活结,他不耐烦去解,索性扯了个粉碎,一手一只,拿住丹娘的双乳,喘着气道:“好一对奶儿,不知道能不能挤出奶来……”

  丹娘被阎罗望骑在腰上,两只雪滑的乳房在胸前不住滚动变形,殷红的乳头在他指间滑来滑去,彷佛被揉碎的樱桃。丹娘勉强抬起手,拉开阎罗望的衣带,忍住难言的厌恶与羞恨,扶住那根怒涨的阳具。

  入手的炽热使丹娘微微颤抖了一下。这是根陌生的阳具,形状粗圆,坚硬如铁,表面凸浮的血管犹如紫红的蚯蚓,在棒身上虬曲鼓胀,龟头大得几乎无法握住。浓烈的气息使丹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想到要让它进入自己体内,心头禁不住一阵战栗。

  转移了注意力的阎罗望果然放开她的双乳,笑道:“小浪蹄子,还真心急。

  待本官好好开导你一番!”

  阎罗望趴在丹娘身上,弓着身子拽下她的衣裙,接着分开她的双腿,重重压了下去。坚硬的阳具铁棒般在阴户间乱顶,丹娘不得不扶着棒身在腹下挪动,将龟头放在穴口。

  阎罗望眼花耳热,辩不得东南西北,此时龟头处一软,顶住了一个软软的肉洞,立刻挺动身体,朝里捅去。丹娘一手覆着阴阜,两指轻轻夹着肉棒,对着肉棒的来势,举穴相迎。

  那龟头尽自在穴口捅弄,里面却是干的。丹娘的肉穴是重峦迭障的名器,没有淫液润滑根本是寸步难行,阎罗望对这妇人垂涎多时,此时酩酊大醉,急切间顾不得调弄,只一味蛮干。此时捅了半日,连穴口也未进入,不由急躁起来。他抬身朝丹娘下体唾了两口,又狠狠压了下去。

  叽的一声,肉棒插入半截。丹娘只觉腿间一阵剧痛,覆在阴阜上的手掌握住肉棒,阻挡它继续深入。阎罗望一边挺腰,一边叫道:“好紧好紧!看不出白孝儒那老东西还有如此艳福……”

  肉棒抽送间,纵使丹娘不愿,穴内也渐渐变得湿滑。听到丈夫的名字,心里虽然隐隐作痛,但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心悸。在孙天羽的强迫下,她还抱着丈夫的牌位,与情郎交媾。只是此刻又换了一个男人。她闭上了眼,心里只把他当成天羽,乞求这一刻快些过去。

  阎罗望大醉之下,只干了片刻便一泄如注,他也不拔肉棒,就那么趴在丹娘身上,不多时便鼾声如雷。

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白雪莲睁着双眼,又捱过了一个不眠之夜。数日前她就不再吃谷物,每日只喝些清水,也不觉得饥饿,甚至连肩上的重枷似乎也轻了许多。

  师父曾说她资质极佳,只要勤加修炼,两年之内即可进入辟谷的境地,真正开始内家真气的修行。谁都想不到,她会这么快练至辟谷,而且会是在官府的大狱之中。

  得知自己已被刑部除名,想靠官府洗脱冤情的希冀愈发渺茫。白雪莲反复看过铁枷,想徒手劈碎这样的坚铁,她再多练十年功夫也是白搭。相比之下,脚上的足械倒简单了许多,只要双手脱困,她有把握赤手拧掉铁销。

  要脱掉铁枷也并非不可能,只要有人帮她扳开枷上的一对销子,除去枷尾的卡簧,剩下的事她自己就能做。至于看守,她根本不放在心上。整个监狱能称得上好手的不过二三人。即使三人齐上,在她手下也走不了五十招,如果让她拿到长剑,二十招就足够了。

  不过薛霜灵越狱被擒之后,狱中备加小心,单是地牢就有何求国、董超两名狱卒看守,在便溺都无法避人的情况下,还有多少机会能脱身呢?

  吴大彪离开后,狱中一直没有提审她们。现在证据已全,只要坐实了白孝儒有罪,白雪莲自然脱不了干系。而薛霜灵身为红阳真人爱女这桩事,连教内也没多少人知晓,吴大彪又有意隐瞒,对她的真实身份狱中竟是无人留心,平白错过了一桩大功。

  挑断脚筋之后,薛霜灵虽然还能扶着墙勉强站立,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地上爬动。她双腿已废,阎罗望虽然气恨,也不敢就这么弄死她。毕竟她不但是十足的逆匪,也是白孝儒这桩案子唯一的铁证。

  因此由着囚犯们狠干几日,给她吃点苦头,也就收了监略加调养。当日被卓天雄捅伤的前阴后庭,此时已敷了药。只是她每日所受的奸淫还是不少,这会儿趴在草堆里,秘处精血交流,一片狼籍,彷佛死了一般。

  天亮时,有人来到地牢。今日送饭的却是孙天羽。他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夜未睡,脸色青白,眼睛布满血丝。

  “白捕头还是不吃吗?”孙天羽微笑着收了昨晚的剩饭,重新递来一份。

  “白捕头,这桩案子的是非曲直,在下也不明白。”孙天羽倒了碗清水,放在白雪莲的枷面上,诚恳地说:“但你这样不吃不喝,就是弄坏了自己的身子,也于事无补。”

  白雪莲并不是心思灵敏之人,正因此,对孙天羽笑容下深藏的祸心看得却比娘亲更清楚。她一直囚在地牢,并不知道外间事,更不知道娘已经被面前这个年青狱卒骗奸。不仅占了她的身子,还把她送给上司玩弄。但当日被他以尿浇臀,口中射精的刻骨屈辱,白雪莲永世难忘。

  孙天羽像是忘了自己曾作过的孽,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:“如今案子已经报到刑部,若是京师提解,您在这儿也待不了几日,何必跟小的们过不去呢?”

  白雪莲瞪着他,一言不发。

  孙天羽虽是脸厚心黑,被她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也有些不自在,心下恨恨道:对你这种不知趣的***,就该干到你发软!等姓阎给你开了苞,看老子怎么收拾你!

  “白捕头好生想想,”孙天羽笑着说完,站起了身,隔着栅栏踢了薛霜灵一脚,换了副面孔喝道:“贱货,装什么呢!爬起来。”

  薛霜灵的双腿使不上力气,只能用两手撑着,勉强爬了起来。她发间夹着草屑,容颜憔悴,挪动中,股间饱受摧残的阴户还在滴着黏液,当日店中相会时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,已是荡然无存。

  孙天羽一手拉开了衣服,一手扳住薛霜灵脑后,挺身朝她脸上捅去,薛霜灵两手抱着铁栅,张嘴接住阳具,机械地舔舐着。白雪莲侧过脸,避开这淫邪的一幕,锁在枷中的双手紧紧握住,强自压下心底的愤恨和羞耻。

  孙天羽脸上时阴时晴,他下边被薛霜灵舔得舒服,心里却乱纷纷的,没有片刻安宁。一股无名怒火不时冲上脑际,使他的捅弄愈发凶狠,龟头穿过薛霜灵的咽喉,几乎挤入食道。

 

 

 

 

  27 销职

 

  “我师父懂一些歧黄之术,但也不怎么精通。乡里人性子直,医好了当菩萨敬着供着,要是出了岔子就是一通狠打。所以我师父最擅长的是治外伤。”

  孙天羽笑了笑,“我师父一辈子都在找仙药,想做地仙,结果什么都没有,临死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说,早知道这样,不如做个妖道,也不白来世上一遭。”

  “我师父性子好乐。有一次我们三天没有吃饭,他还给我讲笑话……”孙天羽转头道:“倦了吗?”

  丹娘闭着眼,轻轻摇了摇头,“你说吧。我爱听。他说的什么?”

 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,“我忘了。只记得笑过后肚子更饿了。”

  “他知道你……”

  “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。除了你。”孙天羽道:“好多年都没想过,我原以为都忘了,谁知道会记这么清。”

  “那时候,我最羡慕县里的衙役,村里不管是大户还是无赖,所有人都怕他们。每次来收粮,村里都要乱上很久。我常想,能穿上他们的衣服就好了。有了那身衣服,就没人敢欺负我娘了。”

  孙天羽回过头,只见丹娘不知何时已经拉起被子遮住面孔。从监狱回来,丹娘就脸色惨白,看不到一丝欢容,比她上次失身时显得更沉默。

  孙天羽没作声,悄悄伸手,给丹娘掖了掖被角。穿上皂底朱边的衙役服色,似乎是换了一个人。胥吏是无法作官的,少了上进的仕途,对功名就不在乎了,余下的只是赤裸裸的利欲之心。

  狱中十几名狱卒,除了阎罗望还有几分野心,其它不是待罪之身,就是一事无成,都在昏昏噩噩过日子,过一天图两晌快活。孙天羽与他们不同。他不愿一辈子都待在豺狼坡,这样埋在山里与狱中的囚犯有什么区别?

  他闭上眼,缓缓入定。丹田那团浑沌的暖意渐渐变得清晰,旋转片刻后一丝丝散入四肢百骸。很快他就能练成混元气的第一层。

  罗霄混元气入手快捷,第一层只需三个月,第二层六个月,算来一年半后就能练至第三层,只要小心一些,在江湖中足以保命。那时,也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。

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“……原系罗霄派弟子,经察,所报籍贯有误。现封档除名,待查实后再行叙录。诸司有闻,收其“十八省通行”腰牌,缴归刑部。大明万历四十二年二月十五。”

  阎罗望合上折页,淡淡道:“本狱地方偏远,今日才接到刑部文书,险些让你瞒过了。来人啊,收了她的腰牌,封好缴予刑部。”

  孙天羽接过腰牌,放在盒中,用火漆封好,盖上监狱的铜印,小心收起。

  明明是怕惹上逆案,却找了个籍贯不清的借口塞搪,又把日期挪到案发前,显得与白孝儒一案无干。刑部这番手脚也算煞费苦心。白雪莲听说皇上躲在宫里二十余年不见廷臣,朝政大乱,却没想到会乱到这个地步。

  “举头三尺有神明!白雪莲,本官劝你还是早些招供,等候朝廷发落。莫待日后追悔莫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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