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娇失忆攻被竹马受找回家的故事(19)

  闻捡照例先给他洗头发,一边聊天,“蒋赫之什么时候走?”

  韦秦川慵懒地闭着眼睛,“再有两日就会走了,忍一忍。”

  闻捡长呼一口气,“我好好忍。”

  韦秦川笑道:“实在忍不了的时候,让骆元替你。”

  闻捡舀水冲干净头发,“他武功太差,会被萧南丹跑掉。”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想念风棋初,“邱书蓝进大瘴做什么,风棋初有没有消息传回来?”

  “他刚走,不会这么快有消息。不管邱书蓝想做什么,我们跟着就是了。或许是我多疑,但我始终觉得,他背后还有别人的影子。”

  闻捡道:“你想的一定对。”

  韦秦川抓住他衣领拉近自己,在他唇上舔了一口,“这么会拍马屁?”

  闻捡含住他嘴唇,含糊道:“我真心的。”

  身子一紧,被韦秦川拉进木桶里。

  水面摇荡了许久平静下来,两个人抱着依偎在桶里不想动。房间里只有细微的呼吸声,他们很少开口,不时温柔地啄吻厮磨,心意相通,情意交融。

  月光从敞开的窗口照进来,洒在地上晨霜般清冷。几朵白梨花瓣随着风进入房中,盘旋着落在水面上。

  韦秦川闻了闻,“好香。”

  闻捡嫌弃地拿开花瓣:“你应该说我香。”

  他刚想扔掉又停住动作,眼睛转了转,一边吻向韦秦川,一边摸到他使用过度的地方塞了进去。

  韦秦川微微颤栗,眯起眼睛,“深一点。”

  闻捡跟着顶进来,鼻尖跟他相触,喘道:“来了……”

  韦秦川放松四肢,让对方把自己摆成他喜欢的姿势,沉浸到灭顶快感中。

  两日后,蒋赫之离开无上城回他的鹿桐山庄,走前特地派人知会萧南丹一声。

  萧南丹自然嚷着要去送他。之前对方送来的请帖和礼物都被韦秦川拦下,这回人家要走,韦秦川想着是临别一叙,也实在没有别的理由来阻拦,便放人去了。

  萧南丹穿了身花得没法看的红衣裳,兴高采烈带着闻捡一同去见蒋赫之。

  蒋赫之见到萧南丹非常高兴,与他把臂交谈,甚是不舍。萧南丹受对方依依之情所染,送别之路越走越远,出了无上城直送到易云山脚下。最后两人在一处破茶棚子里,约定秋天时在鹿桐山庄相聚。

  闻捡听了默默记在心里,要提醒风棋初把萧南丹看得牢一点,秋天时别把人丢了。

  没想到他自己先把韦秦川给丢了。

    

50

  韦秦川一整天十分忙碌,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自家小院。

  萧南丹正在兴致勃勃地喂兔子,骆元嘴里叼了个萝卜,见了他问:“闻捡呢?”

  韦秦川道:“他没回来?”

  萧南丹把兔子放下,“不是你把他叫走了么?”

  韦秦川眉头皱起来,‘我没找过他。”

  萧南丹道:“他自己跑出去玩了吧……”

  韦秦川看他一眼,这个时间,闻捡通常都会在家里等他回来。

  骆元紧张起来,“怎么回事?他去哪了?”

  韦秦川对萧南丹道:“说说今天你们做了什么。”

  萧南丹意识到事情不对,语速很快,“我们上午送蒋赫之出了无上城,回来的路上有两个下人过来,说你有事找闻捡,把他叫走了。那两个人是生面孔,但是都带了无上城的腰牌,还拿着糕点,说是你给闻捡的。”

  骆元急道:“真不是你叫的?!”

  韦秦川道:“不是我。别急,闻捡吃过缚踪丸。”他心念微动,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应在心头涌现,韦秦川立刻道:“叫人备马,我们出去找。”

  骆元的娃娃脸上满是焦虑,火势冲出门。韦秦川叫来赵刑,让他去通知郑运闻捡失踪。飞鸽传书联系风棋初,盯紧邱书蓝,查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。告诉下人一旦闻捡回来,留住人不要让他再出去找自己。另外派人在城中和易云山上下彻查,有任何可疑人物必须扣下,不惜代价。

  他本想让萧南丹守在家里,只是闻捡是和他一起时被人带走,萧南丹心生愧疚,坚持要跟着去。韦秦川点了头,多一个可靠的人也好。

  一件件事安排妥当,骆元牵了马在门口叫他。三个人不管夜色苍茫,跨上马飞驰而去。

  纵马一夜,天亮时他们已离了易云山的地界。晌午时路过一条溪流,几人方停下来喝口水,随便啃些干粮。

  韦秦川面色阴沉,眼睛里狂风暴雨肆虐,一言不发,他难以相信闻捡竟又一次陷入危险困境中。他只有这一个人,却连他都保不住。

  萧南丹牵着马去饮水,骆元走过来坐在他旁边,“阿秦。”他心中恐惧至极,六神无主。

  韦秦川咬住牙根,“我们会找到他。”

  骆元抱住他,身子颤抖个不停,“别再来一次,我受不了。”

  韦秦川低声道:“到底是谁,能在易云山里把人带走,还有无上城的腰牌。大敌在侧,我竟然一丝没有察觉。”

  骆元摇头,“不知道,我现在什么都想不了,脑子里一团乱。”

  韦秦川拍了拍他的肩安慰,“他还活着,放心。我们沿途留了记号,郑运现在应该已派人跟过来,我们先找到闻捡,等与郑运汇合,一起把人救回来。”

  骆元恨道:“我真要看看,究竟是什么人敢与整个无上城为敌。”

  韦秦川看着脚下溪流涓涓,沉默了一会儿,“找到他,我不回来了。”

  骆元抬头看他,“你想离开无上城?”

  韦秦川轻声道:“阿茗的仇报了,管他邱书蓝还是什么人有天大的阴谋,我不想管了。我已经跟郑运讲过,等手头的事结束,我想带闻捡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,平平静静终老,不再理这些是非。”他苦笑一声,“一点风险,我也经不住了。”

  骆元道:“在你院里,给我留个屋子。我只要看着他就好。”

  韦秦川张口正要回答,突然一顿,像是发现了什么,神色不断变幻。骆元不敢打扰,焦急地看着他。

  几个呼吸的功夫,韦秦川面容一凛,刷地挺身站起来,果断道:“我们回去。”

  骆元急急追问:“怎么了,不找闻捡?”

  韦秦川眼里充满虐戾之气,“他恐怕,根本没离开易云山。”

  他们飞快沿来路折返,披星带月连夜回到易云山下。

  青山不知人间爱恨苦痛,孤独伫立在大瘴沼泽前。山峦流翠,连绵起伏,山脚下一条窄路弯弯曲曲通向远方。两旁梧桐伸展枝叶,为脚边杂草野花挡风遮雨。一个小小的茶凉棚站在路边,等待着能为过路的行人倒一杯热茶暖身。

  几个带无上城腰牌的侍卫站在凉棚前,接着江化海走出来,看到他们愣了一下,轻轻叹口气。

  韦秦川下了马,一步步朝凉棚走去。他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实实地踩在地上,像是要确定脚下的土地是真的,不会突然化为泥沼将他淹没,才能迈出下一步。

  骆元神色惊骇,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。

  郑运坐在茶棚中,静静看着他们,手中拿的,是一块眼熟的青鱼玉佩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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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韦秦川走过来,轻轻坐在他对面。

  郑运淡淡道:“我原是在这儿等书蓝。不过你来了也好。我知道瞒不过,你迟早会发现。只不过没想到,你会这么快。”

  “真的是你。”韦秦川的声音很低,“一路上,我都希望是自己想错了。”

  骆元凄厉叫了一声:“郑运!”声音里带着惊异和恐慌。

  郑运道:“是我。”

  骆元脚步蹒跚,走过来绊了一脚跌坐在郑运身边,手紧抓住郑运的衣角,“为什么?你告诉我为什么?只有,只有我们四个了啊……”他眼泪流了一脸,手攥得太紧,青筋也露出来。

  郑运给他擦眼泪,“是只有我们三个了,你恨我吧。”

  骆元喃喃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  郑运顿了一下,收回手道:“你已经猜到为什么,我再说一次,只会更伤你的心。”

  韦秦川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,声音颤抖,“你可以杀我,是我骗阿茗把药给他……”

  “不是你,阿茗也会把药让给他。他活,阿茗死。”郑运看了看手里的玉,“没有谁的命,比得过阿茗。他抢了阿茗的药,就拿命还她。”

  骆元哭道:“他是阿茗的弟弟……他是阿茗的弟弟啊……”

  “所以,他应该在地下陪着阿茗。”郑运淡然道:“我也想去地下陪她,等我报了仇,我就能再见到她了。”

  骆元骇道:“我们已经报仇了!郑运,你疯了吗?”

  “是么?薛方死了,夏安椋死了,他的所有亲信死了,我们就算报仇了?”郑运笑了一下,“夏安椋为什么要屠我族人,他要的是机关秘技,寄此抵御他人称雄逐鹿。夏安椋一个三品骠骑将军,他敢私自谋求偃王重宝?那不是他的毒计,是整个朝廷的。”郑运慢慢道:“他身后那个皇帝活着,我们的仇,就还没报。你们都想离开无上城,怎么行呢。”

  骆元道:“可是之前那个皇帝已经病死了啊,现在龙座上坐着的是他儿子……”

  郑运道:“父债子偿,不正是天经地义?”

  骆元惊恐道:“你疯魔了,郑运!”

  韦秦川在旁冷道:“夏安椋背后是不是皇帝不重要,是不是现在的皇帝派夏安椋灭族也不重要。你不是想报仇,你只是要发泄心中余恨。杀了皇帝你也得不到宽慰,你还想要杀光满朝文武。”他目光灼灼,“你永远不会满足,不会罢手,你要拉天下人陪葬。”

  郑运神色木然,“或许吧。至少那个穿龙袍的小子,必须死。”

  韦秦川道:“他死不死,我管不着。闻捡在哪?别说他死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
  郑运道:“烧了,十年前,他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。”

  韦秦川冷笑,“你不是早料到我会发现?他若真死了,你定会把他尸首放在眼前让我看个仔细,好死了这份心。现在你手中仅一块玉佩,他必然还活着。”

  郑运道:“的确,闻捡没死。我会告诉你,他在哪里。先告诉我,你怎么猜到是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