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生梦死(13)

  在金碧辉煌宫殿的周围,有着豪宅同皇权建筑遥相辉映,猜想非官即富吧?怎奈那里楼宇百间,也无平民和流浪乞讨的片瓦啊!每逢夜晚,郝莺莺只能屈身街头屋檐或街市暂且休息。早前人人都说皇家城池奢华富足,可是莺莺到没有类似的感觉,甚至连藏身取暖的乱草也没有!无奈只有天作被来地作床,眺望远方高悬的灯火取暖。晴天还好凑乎,若是遇到阴雨的夜晚,也只能一夜无眠了!

  面对那样的处境,郝莺莺失去了嬉戏欢笑,那副天生的好嗓子似乎也哑了,再也没有饮歌高唱过!试想,一个没有吃住的花子,哪里有心情唱歌呢?闲来无事,偶尔也会涉足秦淮河畔,那里有着游船画舫,同对面遍布的青楼交相辉映。

  那时,郝莺莺还不明白那些沿街拉客的女孩所为何事,只会远远盯着女孩们华丽的衣服羡慕!那些鲜艳薄如蚕翼的缎子,可是乡下没有的布料,偶有微风吹过,好似官兵的旗帜一样飘拂,甚是好看!瞧,那些女孩的皮肤,抚媚的大眼和印有红色的嘴巴,真的吸引眼球哦!只是虚掩的胸口有些暴露,遮羞的花布兜显露大半,那对过于的山峰好似要溢出来一样。丫头郝莺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猜测或许那位姐姐山涧的深沟可以放下自己的小拳头吧?想罢之后,她既紧张又羞涩,害怕对面的姐姐识得恶意的想法。

 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,郝莺莺不由的靠近偷看起来!此时,恰好一个富家公子哥儿路过,那位姐姐好远朝男人投去勾人魂魄的媚笑。

  同时,她还殷勤的说道:“少爷,干嘛走的那么急?好久不见,‘怡红院’又来了几个好妹妹,何不进去玩会!”

  男人停住脚步环抱住那位姐姐,抬手轻浮的顺着山涧深沟探寻山峰的真容,女人毫不顾忌的当街任其袭胸!

  稍后,男人放肆的说道:“嗯,怎么又见长了?”

  “去你的,你拿我开涮吧?早已过了期,哪里还能再大呢?”她爹声爹气的说道。

  男人“哈哈”大笑的说道:“本少爷喜欢大胸的姑娘,新来的姑娘有超过34杯的吗?”

  女人表情有些夸张的答道:“哎呀,算少爷猜对了!有位梅姑娘的胸器已经达到37杯哦,难道这样的还不够大吗?”

  “传说西洋女人才有如此胸器,你们‘怡红院’怎么会有如此胸器的姑娘?莫非有意哄骗本少爷开心吧?”男人疑惑的问道。

  “呵呵,骗谁也不敢骗少爷,整条街道都归属你家老爷的管辖,得罪了少爷,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!”女人怯意的解释道。

  听到女人的一席话,眼前的少爷似乎有了耍狠的底气。

  接着,他说道:“量你也不敢欺骗本少爷!”

  说完,男人一抛长袖缓步走进“怡红院”,准备一睹那个所谓37杯的姑娘去了。

  郝莺莺听到男女的一番对话,知道大致说着女人的事情。只是不太明白,那个男人为什么偏爱大胸的女人呢?说起女人的,早前乡村随处可见奶孩子的女人,没有特别之处。大也好,小也罢?女人的也不可以随意让男人乱碰啊!

  那时,莺莺也只能独自想想,她也懒得管的太多!再说,即使有心一探究竟,谁又肯同肮脏邋遢的花子搭话呢?

  正值郝莺莺想着那些不明白的事情之时,她突然听到刚才那个女人问道“

  张老头,怎么好久不来唱小曲了?”

  莺莺抬头猛然看到一个身着破衣烂衫的老头,面庞清瘦黝黑,脊背若现佝偻,肩挎一个布袋,手拎着一把琵琶。看遍全身,也只有那把琵琶属于老者最值钱的家当了!

  老头轻咳一声答道:“谢谢窦姑娘还惦记着我!”

  说完,他叹息着说道:“唉!最近偶感风寒,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!总算熬过来了,这才出来准备弄几个零花钱度日。”

  “哦,原来这样。”窦姑娘醒悟的说道。

  她回头看到四下无人,脸含春色的说道:“难得这会空闲,你给本姑娘唱个小曲吧。”

  “好来。”张老头痛快的答道。

  他话音刚落,随之琴弦响起;接着,老者开始演唱自编的小调。朴实的词曲,包含着底层平民的心声和许多无奈,恰好唱出青楼窦姑娘的心声!早已沉浸于琴弦的女人,她的眼前仿佛再现昨天遭到恶少或达官贵人蹂躏的场景。

  此时,她暗自的感叹道:“看来无论怎么改朝换代,永远属于皇亲国戚和富人的天下,青楼的女子只有卖身陪笑苟且偷生的份了!”

  稍后,老者唱罢,窦姑娘慷慨的从香囊找出几个铜板回报。那个站在附近的郝莺莺看得非常清楚,她眨巴着一对小眼睛暗自想到:“如果唱歌可以赚钱,自己岂不可以免去挨饿受冷的凄惨吗?”

  想罢,郝莺莺拉着一个小棍来到老者的面前央求道:“爷爷,可以伴奏让我唱首山歌吗?”

  “你,你还是赶快去讨饭去吧。”老头劝说道。

  “我只是想唱首歌,不会抢你的饭碗。”莺莺聪慧的说道。

  窦姑娘冷眼看了一眼郝莺莺,发现她骨瘦如柴,不太相信还可以唱歌。

  于是,她试探性的问道:“你真的会唱歌吗?”

  “嗯,当然会了!”郝莺莺自信的答道。

  窦姑娘非常高兴的说道:“既然这样,你只管唱首给我听听。”

  说完,她以商量的口气说道:“张老头,看着这个小女孩挺讨人喜欢,麻烦你伴奏让她唱首好吗?”

  看到窦姑娘开口求情,张老头还能说什么呢?于是,他只得点头答应了。随着琵琶的琴弦再次响起,郝莺莺开始吟唱高歌起来!她刚一开口,那好似金丝鸟的声音早已惊呆了老者和近在咫尺的窦姑娘!

  张老头暂且不说,只说那个窦姑娘,她沦落青楼有些年头,只因渐失姿色,如今才街头门前拉客。多年以来,每每愁苦烦闷,喜欢听曲驱除不快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多少知道歌者的好坏,好嗓子见得多了,像眼前女孩那副靓嗓子,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啊!

  此时,郝莺莺好似出笼的小鸟,一旦亮开了嗓子,哪里还收的住呢?任凭银铃般的声音响彻街头!沿街红楼,不时有人开窗观看。稍后,“怡红院”门前偌大的场地,留住许多行客,好不热闹!

  第20章 误入青楼

  只说郝莺莺压抑太久,唱首山歌释放一下也就算了!谁知一旦亮开嗓子却会收住呢?随之聚拢的看客越来越多。“怡红院”的姐妹顾不得接客,一个个出来看个究竟,任天籁之音耳畔环绕。

  正当大家沉浸似山泉缓缓而流的曲调之中,一个若显的女人,身着华丽的绸缎,脸颊覆盖一层厚厚的脂粉,扭着肥臀,带着一股霸气冲到前排。

  她并不考虑围观看客的情绪,只管大喝的说道:“哪来的野种?竟然敢在老娘的地牌卖艺!”

  听到女人的谩骂,郝莺莺立即停住了歌喉。她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女人,有些不服气的问道:“你是谁啊?凭什么不让我唱歌?”

  女人轻蔑的说道:“我是谁?呵呵,我是’怡红院‘的妈妈,只要吆喝一声,院里看家的打手自然会好好的修理你!”

  说完,那个老鸨用手掩鼻的说道:“看你一身脏兮兮的,懒得同你啰嗦。”

  此时,窦姑娘开始后悔起来,她打着圆场说道:“妈妈,刚才这位小姑娘央求张老头伴奏,出于好奇,才答应她唱的。”

  妈妈翻着白眼说道:“让你出来招揽生意,你到学会忙里偷闲!三天不打皮就松了吧?”

  “妈妈,我没有哦。”窦姑娘声音低沉的答道。

  卖唱的张老头看到老鸨一脸怒气,担心郝莺莺无端挨打。于是,他讨好的说道:“妈妈,你大人大量饶了小姑娘吧。”

  听到张老头的求情,妈妈的面子多少已经收回。再说,“怡红院”还有许多生意,她也懒得跟一个花子较真,以免受到公愤!

  想罢,妈妈干脆顺水推舟的说道:“难得张老头从中求情,只有给你这个面子了。”

  张老头听罢,他用眼神示意着郝莺莺;话说莺莺是何种聪慧的女孩,早已明白老者的意思。为了给爷爷个面子,即使有一百个不情愿,她也要违心的接受。

  接着,郝莺莺轻声的说道:“谢谢妈妈。”

  妈妈警告的说道:“我生性最讨厌顶碰我的人!”

  说完,老鸨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:“哎,小姑娘,你家的大人呢?”

  “没有大人。”她随之答道。

  “哦,父母怎么忍心让一个女孩出来讨饭呢?嗯,瞧你也怪可怜的。”老鸨大发慈悲的说道。

  说完,老鸨开始认真的打量着郝莺莺,眼前这个八、九岁的女孩,脸盘的五官尚可,洗去满身污垢,换件新衣服,肯定属于非常出众的女孩!何不将她捡到“怡红院”收养起来呢?过些年也可以替老娘多赚些银子!

  想罢之后,她一脸堆笑的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郝莺莺。”莺莺不假思索的答道。

  “嗯,不错的名字!”老鸨夸奖的说道。

  说完,她有意沉思了一会又开口问道:“莺莺,看你怪可怜的,干脆到‘怡红院’做零工吧。”

  郝莺莺开心的说道:“好啊。”

  郝莺莺只想着有个安身和吃饭的地方,哪里知道“怡红院”属于卖身接客的地方呢?岂知那里可是一个魔窟,进去容易出来难啊!

  窦姑娘明白妈妈肯定没安好心,不想让郝莺莺误入青楼,那样会毁了她的一生!

  于是,窦姑娘插话说道:“妈妈,你就放过莺莺吧?”

  当着那么多的人求情,老鸨的面子有些抹不开,毕竟有拐骗之嫌。若真的有人好事,一纸诉状告上官府衙门,自然会有麻烦!

  为了开脱罪责,老鸨指着窦姑娘说道:“莺莺,看看姐姐穿得漂亮吧?只要你肯听话,待会也给你换上一身花衣裳。”

  听到老鸨说花衣裳,郝莺莺拍着小手说道:“呵呵,我也想要花衣裳!”

  说完,莺莺只管缓步走到老鸨身前央求的说道:“妈妈,我现在就要换衣裳。”

  老鸨大笑的说道:“乖女儿,妈妈现在就带你沐浴更衣去。”

  说完,老鸨牵着莺莺走进了“怡红院”。窦姑娘望着郝莺莺的背影,只有无奈的摇头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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